【亚梅】离去/一发完
吹爆小絮！！😭
@澡澡 7.14生日快乐！！！！🎂🎂🎉🎉
这篇是澡澡的点梗，然后对不起我太垃圾了
不要嫌弃我
是友谊之上，恋人未满感觉的亚梅，感情不会很明显
⚠️重要人物死亡预警
不喜勿入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亚瑟趴在地上，耳朵里似乎被人放了一个叫声尖锐高昂的鸟，时刻折磨着他的神经，时刻啄伤着他的大脑，但事实上如果忽略耳鸣的声音，亚瑟就会发现四周寂静得可怕。他似乎摸到身旁有一截断肢，还是温热的，断掉的地方还有湿热的液体触感，亚瑟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血红。
亚瑟觉得自己的肺疼得要命，四周弥漫着烟气，他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吸进令人痛苦的尘烟，他只能紧紧闭上嘴巴，想努力无视断掉的肋骨的疼痛，爬起来呼吸一口空气，好不让自己因为憋气而晕厥过去，他手指深深抠进泥土地里，才勉强能够用膝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也只能维持跪着的姿势，头颅高昂，像一只盼望着飞天的鸟。
“亚瑟。”
是梅林的声音，亚瑟想，是他的声音，耳鸣还在持续，但梅林的声音却如此清晰，他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陷入黑暗。
“站起来，求你了，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亚瑟才幽幽转醒，耳朵依旧很痛，但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双臂被用力托起，连带着瘫软的身体也被抬起，到稍高处终于吸进一些新鲜空气的肺终于给了大脑一点放松的信息，亚瑟将所有力气都放在了身后的支撑之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没事吧？”
“…高汶。”亚瑟回头。“是你。”
“是我。”高汶朝他点点头。“还能走吗？”
“能。”亚瑟很勉强地点头。“我们这边…”
“先不提这个了，”高汶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带你去包扎。”
亚瑟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梅林呢？”
“…我没看见他。”
高汶用另一只手擦了擦下巴的汗，他的脸上布满了血迹，披风破破烂烂，亚瑟想着自己肯定没比他好上哪去，虽然高汶现在搀扶着他，但他腿依旧在发抖，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重新瘫在地下。
“我得先带你过去，你先和我过去吧，你伤太重了，梅林他应该在那边的。”高汶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是自己压得太重，亚瑟想，他试图自己支撑起身子，却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娃娃。“你可以休息一会儿，醒来我们再谈这个事情。”
“你需要休息，亚瑟。”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亚瑟喃喃：“梅林？”
“是高汶，亚瑟，不是梅林。”高汶的声音几乎接近恳求。“走吧，跟我走吧好吗？”
“我在，我在走。”亚瑟紧紧捏住高汶的手臂，他甚至有了一种自己手指陷了进去的感觉。“我只是，我…”
他没能说完，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里。
当亚瑟醒来时，窗外的天空还只是微微有着光亮透出，四周依旧黑暗，不远处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时不时能听见风刮过树枝的声音，房间里安静又寂寞。
“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是梅林，他正坐在他的桌上看着他，整个人身形笼罩在阴影之中，脸看不太真切。
大战过去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们的确胜了，但死伤很惨重，焚烧尸体的气味难闻得要命，亚瑟以为自己看惯了战场的死亡，却还是大火燃起的时候转头干呕，空虚的胃里剩下的干涩的胆汁也全数被吐了出来，苦的要命。
亚瑟是被捆在马上运回卡梅洛特的，他伤太重，走不动路，帕西瓦和高汶一起把他抬了上去，他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无言，时而噩梦缠身，他唤了很多次梅林，皆无应答，他们告诉亚瑟梅林已经和前一批骑士先回了卡梅洛特，但亚瑟不信，他不断地询问梅林的下落，直到他被送回寝宫，看到了出来迎接的梅林才放下心来。
在此之后梅林似乎就没有离开过他，亚瑟也没有离开过房间了，盖乌斯来看过他，让他好好休息，骑士大臣们都一致赞同盖乌斯的决定，所以梅林半夜站在那里举动亚瑟并不意外，他似乎是不需要睡眠一样，每一次当亚瑟做噩梦惊醒或只是单纯醒来时，他都会在那里看着亚瑟，问他是否还需要多睡一会儿。
这让亚瑟感觉到安心。
“睡不着了。”他摇摇头，坐起来的动作很缓慢。“你陪陪我吧。”
“我一直都在陪着你。”
这话倒是不假，亚瑟想，以前就总有人说梅林这个贴身男仆有些太过‘贴身’，他全当耳边风，男仆谁做不行？但亚瑟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梅林，不止是男仆方面的事情，他只是需要梅林在自己身边，他只要待在他身边，亚瑟就会觉得好受很多，这是其他人，连他家人可能都给不了他的安全感，梅林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亚瑟一直希望这种感情是双向的，所以他享受每一个梅林在乎他的细节，即使再微不足道。
而且也只有梅林一直在陪着亚瑟。
梅林依旧坐在那里。他的有些驼背，亚瑟突然发现，当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默认自己是比梅林要高的，因为每次他侧头，梅林的眼睛总是能和他在一个水平线对视，有时还会低一些，但他驼背。
“我比你高。”梅林回答，他终于笑了一声。“你才发现吗？大家都知道我比你高。”
“闭嘴吧梅林，这没什么好得意的。”
“我没有得意，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久违的拌嘴，亚瑟想，大战之后他神经一直在紧绷着，这会儿他难得觉得轻松，但看着梅林的脸，他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似乎已经忘了怎么和梅林相处了。
“…你走吧，”亚瑟撇过头。“你该去休息了。”
“你知道我不能走，亚瑟。”梅林低下头。“我很担心你。”
亚瑟想要反驳他，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他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枕头的触感清晰地从他后颈处传来，亚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重新躺下，梅林此刻已经坐在了他床边，亚瑟却毫无他何时过来的记忆。梅林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像是在抚慰半夜寻奶吃的婴儿，他的动作很轻，轻得让人感觉不到，亚瑟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他倔强地和神经作对，却抵不过睡意涌来。
再睡一会儿，亚瑟。他听见梅林这么说。等你睡够了，一切就会好了。
他睡得很足，一夜无梦，醒来时梅林依旧在那里，梅林看起来精神也不错，应该还是睡了一会儿，他见亚瑟起来，朝他一笑，指了指一旁的衣物：“该更衣了。”
“…我自己来吧。”亚瑟捞起衣服。“你的伤，还好吗？”
梅林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亚瑟没忍住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回答？”
“没事，”梅林摇头。“莱昂待会儿就要来了。”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梅林看着他。“你知道他要提那个事情了。”
“什么事情。”亚瑟语气平缓，原本询问的句式说出来的口吻却是陈述的，他低头整理着自己衣服下摆，却还是没能无视掉梅林那称得上灼热的目光。“我知道。”
“亚瑟。”
“我知道。”
梅林低下头，没再说话。
亚瑟推门准备出去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待在这里吗？”
梅林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好。”
亚瑟是在拐角处和莱昂撞上的，他走得有些快，没刹住脚步，差点把自己原地绊了一跤，还好莱昂手快拉住了他，莱昂看上去很意外亚瑟的出现，他似乎是想要到亚瑟寝宫里去找他。
“身体还好吗？陛下。”
“还好，伤口都恢复了。”亚瑟没有看莱昂。“你呢？”
“我没什么大碍。”莱昂摇头。
两人站在那里无言。
“听着，额，亚瑟。”亚瑟耳朵动了动，莱昂没有称呼他为‘陛下’。“我得和你谈谈。”
亚瑟回头看他：“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谈了。”
“我的意思是，关于，葬礼的事情。”莱昂说完后看了一眼亚瑟的眼睛，而后垂眸。“已经，一周了，亚瑟。”
“…是啊。”亚瑟说话的语速变慢了。“是该考虑一下了。”
莱昂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他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是松懈了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计划是明天早上在阿瓦隆湖旁，你一直在休养，大臣和骑士们就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现在等你点头。”
亚瑟撇过脸，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梅林，他半个身子探出来，遮遮掩掩，似乎是以为亚瑟还没发现他，亚瑟便也依了他，回过头看着莱昂：“阿瓦隆湖？有些远。”
“如果想换地点的话，你说一声就行了。”
“不用了。”亚瑟摇头。“死亡名单统计出来了吧，待会儿送到我那里给我看一下吧…还有慰问的事情…”
“慰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不，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亚瑟闭上眼睛站了一会儿，脸上有着疲态。“所以，水葬？”
“是的。”
“像兰斯洛特那样？”
莱昂喉结动了动：“是的。”
“那要多备些船。”亚瑟回过头。“梅林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他会去的。”
“我知道了。”亚瑟望着不远处墙壁上的一点。“我，额，我先回去，去和梅林说两句话，你先走吧。”
“亚瑟…”
“我会没事的。”亚瑟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我会没事的。”
等亚瑟回到寝宫里时，梅林也已经回去了，他坐在床上看着亚瑟推门而入：“你回来了。”
“我看见你溜出去了，梅林。”
“你不会因此怪我的，对吗？”梅林朝他笑了一下，笑容似乎是被扯出来的一样。“毕竟我明天就要走了。”
亚瑟一滞：“你要去哪里？”
“阿瓦隆。”
“我也要去。”
“我知道。”梅林依旧笑着。
“你要去参加我的葬礼。”
像是骑着马突然被迎面而来的树干狠狠砸中上半身的时候，心脏那块快要炸掉，脑袋也因为这开始扩散的疼痛而轰轰作响，亚瑟觉得眼前一黑，不是由于任何波澜起伏的情绪，而是因为纯粹生理上的疼痛。
“…可你在这里，”亚瑟几乎是爬着过去的，他伸手想要一把抓住梅林，却抓了个空，手掌心感受不到任何触感，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亚瑟突然记起了大战那天发生的事情。
梅林和他一起去了，来敌气势不强，但亚瑟只来得及杀掉两个人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轰炸声和那一声撕扯着嗓子喊出的‘亚瑟’，下一秒自己就飞了出去，栽在地上。轰炸声一阵又一阵地响起，很久之后才停下来，而他已经无法站立，眼睛也进了尘土无法睁开，血腥味四处弥漫，他只能摸索着前进，直到他摸到了那截断肢。
和盖在之下的那个灰背隼徽章。
等到他终于能睁开眼睛，那截断肢衣物的颜色也证实了他的猜想，而莫甘娜的尸体也躺在一边，和梅林的一起，她死前手里还紧紧抓着梅林的腿。
亚瑟捂住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怎么回事？”
“我死了，亚瑟。”梅林蹲在他面前。“我死了。”
“不，你撒谎，你没死，你在这里。”亚瑟伸出手，却没有敢去抓住什么，他声音很微弱，有着恳求。“求你了，告诉我你在这里。”
“我很抱歉，我真的，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亚瑟摇头，音量拔高。“为什么我不能把你留下？”
“我不能一直都陪着你。”
“你可以，你明明说过的，你说过你不能走。”亚瑟像是抓住了大人把柄的小孩一样反复强调着。“你说过的。”
“因为我担心你，也因为我只是一个，虚影。”梅林语气不紧不慢。“但虚影总有一天会散去的，因为你不会一辈子都因为我的离去耿耿于怀。”
“我觉得，”亚瑟觉得眼前开始模糊。“我会的。”
“亚瑟…”
“我的上帝啊，”亚瑟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他努力呼吸着。“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老天，我已经没有人能依靠了，梅林，求求你别留我一个人。”
梅林眼神里满是温柔，但亚瑟从未像如今一样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孤寂：“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亚瑟。”
亚瑟身子彻底松懈下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被说服还是单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他喃喃自问着，抬头看着那双灰蓝色的双眸：“我该怎么办？”
梅林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语气是亚瑟少有听过的坚定：“你可以失落，你可以悲伤，但你不能沉湎过去，因为你是王，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注定站在巅峰之上，也注定需要孤身战斗。”
亚瑟闭上眼，他感觉到眼泪滑过脸颊的触感，眼睛处传来的酸涩感告诉他他流泪了，他应该流泪，因为梅林离开了，而这真的很痛苦。
但他也不应该流泪。
因为梅林已经离开了。
END
我还是不适合写虐文，害
望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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